霍夫曼為記者講述與岩岩同撈落水小黃鴨的趣事本版攝影 陳夢澤(資料照片除外)霍夫曼欣然為晚報讀者題詞賀新年致新民晚報讀者:祝你們馬年幸福快樂!!弗當鋪洛倫泰因苗世明畫出了岩岩的心愿:和“霍叔叔”牽手在上海看大黃鴨本報記者 薑燕
  如果有一天,大黃鴨能游來上海,那我們要感謝一個名叫岩岩的上海男孩。他是自閉症兒童,今年10歲,喜愛畫新竹買屋畫,尤其喜歡那隻憨態可掬的大黃鴨,一見到它就興奮地又蹦又跳。
  他的繪畫老師苗世明是“無障礙藝途”(WABC)公益機構的創始人,將岩岩的願望寫成書信,托人轉給了大黃鴨的設計者、荷蘭藝術家弗洛倫泰因·霍夫曼。很快,霍夫曼回信了:他願意來上海,看一看岩岩,還有那些和岩二手餐飲設備買賣岩相似的孩子。
  前天,霍夫曼和岩岩終於在上海快樂相擁。昨天,記者二手餐飲設備買賣專訪了霍夫曼先生。
  小時候有一首歌機車借款唱的是“上海上海”
  記者:你是第一次來上海嗎,印象如何?
  霍夫曼:是的,我第一次來上海。我小時候,荷蘭有一首歌里唱到過它,我記得好像唱的是“上海上海”。
  我非常喜歡這裡,它讓我想到我的家鄉鹿特丹,新城和舊城相互交融,有很大的河流,每天的天氣都很好,天空的色彩非常美麗。我來了5天,前兩天住在馬勒別墅,是很有歷史的老建築,周邊有很多很有味道的老建築,感覺非常好。我還聽說了這座建築的故事,它是一個建築師根據他女兒的一個夢境而設計的房子,我喜歡這個夢。
  但是,我沒有太多時間去看這座城市,每天來去匆匆,能看到的只是一個錶面。希望下次來時,能更深入地認識上海。
  記者:有沒有想過讓大黃鴨來上海?
  霍夫曼:噢,當然。你知道前天的故事,我送岩岩一隻小黃鴨,上面簽了我的名字,結果它掉到黃浦江里去了。我想,也許有一天……你知道,也許岩岩是一個預言家(調皮地笑)。
  在荷蘭常去公益機構陪孩子們畫畫
  記者:你以前和自閉症的孩子有接觸嗎?
  霍夫曼:在鹿特丹,我經常會去一些這樣的機構陪孩子們畫畫。這樣的接觸對我來說並不陌生,我的繼父就曾在一家服務心智障礙人群的機構從事類似工作,去照顧那些小孩,我也常常去。所以,前天我到WABC,很快就和這些孩子打成一片。他們的表達很直接,都是通過直接的身體接觸,連語言障礙都不會有。而我是3個孩子的父親,和孩子們的身體接觸最平常不過。平時我總是要抱抱孩子,出去旅行幾天后,回家還要把擁抱補回來。(說到這裡,他興奮地抓起一個靠墊,緊緊地抱在懷裡)對我來說,這是最直接、最自然的溝通。
  記者:在國外,藝術家們經常去和這些孩子一起玩嗎?
  霍夫曼:當然,經常去。他們很開放,孩子們也是,雙方的表達很直接。藝術家們很樂意去做這樣的事,他們願意和這些孩子一起去創造東西。
  記者:在荷蘭,人們怎樣看待和對待這些孩子?
  霍夫曼:荷蘭是一個福利國家,有一些機構照顧這些小孩。孩子們白天去這些機構,有專業的人教導他們,周末也有。他們和我們一樣,有同等的社會權利,只是社會照顧他們的方式和照顧我們的不一樣。
  在荷蘭,我們也很少在公共場合看到這些小孩,因為他們在學校里。在中國,也許有些父母覺得帶這樣的孩子出門會受歧視,或者很丟臉,所以不願意帶他們到公共場合。如果是這樣,我覺得這是大人和社會有問題,而不是孩子有問題,孩子並沒有不對。
  那天我到WABC,在那麼漂亮的環境里,感受到很深的愛。所有的工作人員和孩子們的互動是那樣直接,充滿愛。我看到苗世明先生和岩岩的互動那麼好,那麼親密,還以為他是孩子的父親。一問才知道不是。這麼多人為了這些孩子在努力,非常讓人感動。
  大黃鴨的靈感來源於一幅荷蘭油畫
  記者:你覺得大黃鴨的魅力在哪?
  霍夫曼:它最大的魅力是:它是黃色的(笑)。它的眼睛非常滑稽,還有一個永遠對著你微笑的嘴,不論你是誰,它總是對你微笑。它那麼大,每個人在它面前都很渺小,這是最重要的。
  記者:有人說你創作它的靈感來自於“鴨子艦隊”的傳奇故事,是嗎?
  (1992年,一艘從中國出發的貨輪,打算穿越太平洋抵達美國華盛頓州的塔科馬港。途中遇到強風暴,一個裝滿2.9萬隻浴盆玩具的貨櫃墜入了大海並破裂。這些浴盆玩具中大部分是黃色充氣橡皮鴨,形成了一支龐大的“鴨子艦隊”。這些小東西用微弱的浮力在無邊無際的大洋里,歷時15年,從中國漂洋過海最終漂到英國和美國的海岸。)
  霍夫曼:這個故事真的非常有趣,而且有個很有名的畫家把它畫成了一本非常吸引人的繪本故事。但對我來說,它雖然充滿傳奇,但不是我靈感的來源。
  我的靈感來自於一幅油畫。2001年,我在荷蘭的一間美術館看一個畫展,看荷蘭老一輩油畫大師的風景寫生畫。畫中荷蘭農村的生態非常美,池塘里游著鴨子。我的腦海中馬上就涌現出一個廣告畫面,上面寫著能抽獎,中獎者全家可到印度旅游,小孩子還能獲得一隻大黃鴨。我當時就想到,將這兩者相融合。
  記者:大黃鴨是如何設計出來的?為什麼沒有脖子,為什麼那麼大?
  霍夫曼:大黃鴨的原型設計從2001年開始,2006年完成,2007年第一隻大黃鴨問世。我花了很多時間去想它的造型,找了很多黃色小鴨的資料,發現很多單純玩具造型的小鴨比較有趣,沒有脖子的小鴨顯得更可愛。
  但對我而言,大黃鴨的意義在於它的“大”。它大到放在公共空間里,你會覺得景色變了,那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。那會讓公共空間變成另外一種新的情境,這正是藝術表現想要的,它帶給人們一種全新的感受。
  記者:這6年中最困難的情況是什麼?
  霍夫曼:保持簡單(臉上露出不情願的表情)。我希望的只是有這麼一隻大鴨子,大家來看一看,開心一下,有一個相同的感受,然後回家,就可以了。但在各地展出的過程當中,多出許多事情,大家會因此想做這、想做那,變得很複雜。
  構思之初就希望大黃鴨能周游世界
  記者:你2001年創造它時,曾經在一張世界地圖上標出許多地點,那時就想讓它周游世界嗎?
  霍夫曼:對,我在美術館有這個想法後,立刻就跑到書店買了一張世界地圖,用圖釘在上面做出一個個標記,想象著大黃鴨應該在這裡、在那裡。在我的想象中,地球上的這些水域,不管是湖泊還是港口,都是我們的浴缸。黃色小鴨原本就是許多人小時候都玩過的浴缸玩具。在地球上看來,就好像有很多的浴缸在不同的地點,大黃鴨到處去旅游,從這個浴缸到那個浴缸里,去問候所有人,借這個概念給世界不同城市的人做一個連接。
  這張地圖現在還掛在我的工作室里,有一天美術館也許會想將它展示出來。對他們來說,那張地圖並沒什麼重要性,但它是我構思過程中的一個重要步驟。
  記者:大黃鴨每到一地都非常火爆,你覺得人們為什麼那麼喜歡它?
  霍夫曼:是的,迄今為止,大黃鴨去過12個國家的24個城市,在大阪、香港和北京都空前火爆。我想,人們之所以喜歡它,是因為它對每一個人都是一樣的。我的意思是說,每一個人看到它,大家的感受是一樣的,它那麼簡單、那麼大。站在它面前,我們都很渺小,我們會忘了自己是5歲、10歲、30歲或是50歲,忘了自己是記者、藝術家還是公務員,每個人變得都一樣,沒有了自我,回到原始狀態,變得自然而輕鬆。它把人最原始、最單純的想法調動出來了。
  記者:在北京時,大黃鴨的嘴被裝反了,你怎麼看?
  霍夫曼:我非常開心,就像每一個人做項目時都可能出一點小意外一樣。
  記者:你怎麼看大黃鴨的仿製品?
  霍夫曼:對於一個非常有創作力的藝術家來說,這不是問題。
  喜歡旅行,去認識不同國家和文化
  記者:能談談你的家庭嗎?
  霍夫曼:我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妻子和3個可愛的孩子,作為一個男人,我很滿足。
  記者:除了藝術,你還有什麼愛好嗎?
  霍夫曼:我非常喜歡和人接觸,和各種各樣的人溝通。我喜歡旅行,喜歡去認識一個國家,認識不同的文化。我也希望下次再來中國,對它有進一步的接觸和認識。
  記者:你的日常生活大概是怎樣的?
  霍夫曼:每天早上7時起床、吃早餐、送孩子上學——騎腳踏車去送,然後展開一整天的工作。晚上7時吃晚飯,飯後我還會工作,雖然這樣對孩子很不好。
  去年我有半年一直在外旅行,這也對小孩非常不好。但我堅持只要在家,就一定親自送孩子去上學,這樣我能和孩子多點時間相處。我希望未來有更多的時間能和我的孩子相處。  (原標題:大黃鴨為愛游上海:一個 自閉症兒童的美麗“預言”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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